日报标题:比起「读万卷书」,这个抓小蝴蝶的探险家好像更呆萌 董悠悠,公众号「董悠悠」,点歪你的艺术技能树 本来我准备了篇儿童节的文章,一想今年已经十八岁好久了,不能再过儿童节了,便作罢。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大家该放假的放假,该休假的休假,假期里会做怎么样的安排呢?今天想分享幅简单有趣的画,希望你们会喜欢。 Carl Spitzweg,The Bookworm, 1850, Museum Georg Schäfer 来自屋顶天窗的小小一束光,刚好照亮在装饰豪华的书架前的白发长者,他身着绅士正装,伫立在一架木梯之上,沉浸在阅读之中。他左手拿着一本翻开的书,眼睛离纸是如此近,几乎要把书糊到脸上。虽然我们的视野被限制在图书馆的一角,但是通过画面左右两侧边缘显露出的不完整的书架也可想象这个图书馆之大。 然而,在我们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这位老先生,四下无人的情况下,他似乎还是很怕有人来跟他抢书,所以除了双手各拿一本翻开,腋下再夹一本,膝盖也来一本。我都能想象他刚拿书时的自言自语:“这本亚克西,这本 sugoi!换着看、换着看!”。手绢悄悄地从兜里掉出了一大半,也不顾得了,近视眼没有眼镜也顾不得了,先看起来。以上的种种,仿佛与这幅画的名字「书虫」非常相称。 老先生表情纠结,让人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书让他面部表情如此纠结? 书架顶端的写着的“METAPHYSIK” (德语:形而上学)不仅又一次暗示出他所在图书馆的藏书丰富,也透露出这位先生所读书的种类,原来老先生在研究宇宙啊、世界这种高深的问题。仿佛这个问题他也研究了一辈子,还没有研究明白。 画面中暖暖的光,照亮了老先生,衬托出图书馆的庞大与豪华的同时,也反映了它的陈旧。仿佛此时老先生一个大喘气就能吹起落在书架上的灰,手帕似乎就是用来擦灰尘的。沿着光束一直往下,光的末端照到的是一个地球仪的一角。恰好与长者研究的领域相呼应,但也似乎在暗示这种沉浸在故纸堆里研究世界的局限性,只能认识到世界的一部分。 此外,不管这个地球仪是放在地上,还是放在桌上都提醒着我们一件事——画面的底端并不是梯子的尽头,他的梯子比我们想象地要高得多,这样的安排似乎要想给人一种不扎实、不稳固的感觉。看不见的地面,好像在说他的研究不接地气。画布也很配合地选用的狭长的规格,限制了我们的视野,似乎也在诉说长者的局限性。 从这幅画中,我仿佛看出了画家对埋头读书的嫌弃,“世界这么大,你应该去看看。” 这幅画是德国画家 Carl Spitzweg 画于完成于 1850 年。1848 年革命之后,欧洲的旧权威土崩瓦解。革命之前的德国,称为毕德麦雅时期(Biedermeier,1814-1848),皇权复辟,执政者为了控制自由思想,鼓励人民纵情声乐,玩物丧志,专注家庭和田园,以便不问政治,保守与袭旧风气盛行。而画家 Carl Spitzweg 似乎还挺喜欢用画温柔地讽刺下当时的社会怪像与人性的弱点。 那么画家是否会比较鼓励,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呢?来看画家的另外一幅作品。 Carl Spitzweg,The butterfly hunter,1840 一位全副武装的探险者,一手握着捕虫网,一手杵着远足仗,来到神秘的丛林中,想采集昆虫标本。画家惯有的温暖光线,茂密的植被,和刚才那阴冷封闭的图书馆相比,简直是我心向往之的远方。 然而,捕蝶人怀着捕小虫的心情,转角却发现更大更美的蝴蝶,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落在他面前时,他被惊呆了。带来的捕虫网尺寸,显然只够捕白色的小菜粉蝶。 于是,画面就定格在了这个尴尬的瞬间,高挑的眉毛,张圆的嘴,阳光下反射为白目的眼镜,配上小蝴蝶调戏般地停在他的头上,十分诙谐滑稽。不管看多少遍,我都觉得他表情无限呆萌,满满的喜感透出来。 破万卷书还是行万里路?这是个成长中绕不开的问题。比 19 世纪更低的出行门槛,更充沛的可支配资金和时间,都让人们更乐于选择,去探索更大的世界,而不是薄薄而陈旧的纸。 然而有一天,当你察觉:你的准备驾驭不了你的发现时,别忘了还可以读书,还有我。 嘿,我准备开第一次知乎 live 啦! 这里有一些初步的想法: 于我而言,艺术有什么用?(曾经什么用,现在什么用) 对我来说,有哪些过誉的流派和作品,为什么?(艺术就没有“烂片”吗?) 如何订制你私人的艺术学习计划,开始你的艺术积累?(选择你喜欢的风格,而不是你觉得别人会觉得有品味的风格) 为什么去博物馆一定要做准备?应该怎么准备?(为什么靠临场“感觉”不靠谱) 艺术相关语言学习的建议。(法语,古希腊语,拉丁语) …… 也想借此机会,向大家征集感兴趣的问题,范围是西方艺术史,欢迎留言给我。 无论你是身居高阁的思想者,还是远行异土的捕蝶人,愿我的艺术欣赏经验,可以激发你的好奇心,满足你的好奇心。 让艺术的高远,终成为你的收藏。 欢迎关注我的专栏 被误诊的艺术史,赞赏和 live 所得用于专栏写作。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