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雍,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 阅读原文 今天早上正好是电影写作课,在上课之前,我跟老师说《天堂电影院》重映了,在纠结要不要买票去电影院看。老师说,去看看吧。于是,一等到下课,我就骑着单车去了电影院。到了电影院后,发现这一场只有我一个人——与电影里热闹的观众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部电影我以前看过很多遍,以至于在走进电影院的时候还在想,今天还会哭吗? 显然,这是一个没有悬念的答案。 在感动之余,我又发现了一些曾经被忽视的细节。 一、被剪掉的胶片,丢失的爱情 出于所谓的风俗教化的考虑,放映师阿尔弗雷多需要负责剪掉电影里的“情色”片段— —接吻的镜头。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象征了托托多年后所经历的不完整、遗憾的爱情。也正是由于年少时初恋的苦涩,导致了成年后托托的风流。 多年以后,成为著名导演的托托在废弃的天堂电影院里又找到了当年被剪掉的胶卷,并且在罗马的放映室观看了这些片段。观看的过程里,托托的眼眶湿润。 托托可能想到了他当年为阿尔弗雷多做“助手”的时光,想到了他与艾莲娜一起相处的时光。 这是一个人的电影史。 二、离乡,实现理想;归乡,与自我和解 我以前一直没有在意一个细节:为什么托托三十年没有回家。当我看到阿尔弗雷多在托 托准备离乡时的嘱托,我的疑惑得到了解释。 阿尔弗雷多与托托两人互相给予了彼此一份“新生”。 当发生火灾的时候,电影院里的所有人都在逃生、自救,而只有托托,义无反顾地奔向了火海,不顾一切地去救受困的阿尔弗雷多,挽救了阿尔弗雷多的生命。 对于托托而言,阿尔弗雷多给予了他一个有关光影的命运。如果说阿尔弗雷多允许托托接触电影放映,只是为托托打开了一扇窗,那么后来他以近乎逼迫的方式要求托托离开这个小镇,则是影响了托托的整个人生轨迹,使得托托能够实现他的电影梦。 一个人的一生里,能够有多少个三十年?托托并不是不想念家乡、家人以及人生导师阿尔弗雷多,他只是很清楚,他在以这样的方式履行诺言。 功成名就的托托踏上了一条归乡之旅,亦是踏上了一条与自我和解的路。 送别人生导师阿尔弗雷多、送别最真挚的初恋、送别开启了他光影理想的天堂电影院......如果说在电影院观看电影是一个仪式,那么成年的托托与曾经的告别也可以被视为仪式。 三、代际之间的隐喻 电影理论家乔托·卡努杜的《第七艺术宣言》确立了电影作为艺术的理念,相比于前六 种艺术,电影与生俱来便具有工业属性。在电影《天堂电影院》里,阿尔弗雷多和托托身体力行地感受着科技的发展对于电影的影响。当阿尔弗雷多抚摸着可以不引起火的胶卷时,感慨着太迟了;当作为电影人的托托面对着电视带来的竞争的时候,可能又会有另一种感慨。 纵观电影发展的历史,“天堂电影院”被破坏,象征了电影发展过程里的一个阶段结束了。当小城里的“长辈们”在目送“天堂电影院”时,一些年轻人在他们眼前追逐打闹。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无法理解他们为何为一家破旧的电影院唱挽歌。 在回学校的路上,耳机里一直在单曲循环蔡琴老师演唱的《给电影人的情书》。在某个瞬间,我又想到了阿尔弗雷多和托托将镜头转向窗外时,两人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一份真挚——对电影的真挚。 托托是幸运的,希望我也能够有这份运气。在未来的某天,可以用光影来表情达意。 张雍 2021 年 6 月 11 日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