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写字阅读看电影 阅读原文 《怒火·重案》最后,谢霆锋问甄子丹“如果你去追可乐,我们的命运会不会调过来?”这一刻触及了这个人物一直秘而不宣的核心层面,为他的乖张与狠戾打上了神秘的命运的柔光。 在 2003 年伊斯特伍德导演的《神秘河》里,也有一句类似的问话,“如果是我上了那辆车,结果会是怎么样呢?”这句台词让《怒火·重案》具备了与《神秘河》等同的悲怆感。 在香港动作电影的江海里,翻滚起一股命运偶然性与必然性毫无规律可以遵循的潮汐。 拼塞在作品里尽皆过火尽是癫狂的暴力,有了更为幽深的心理上的疼痛感。 《怒火·重案》这个片名就张扬着类型上的火药味,本片的动作场面尤其诠释了怒与重的化学反应。 可是在动作电影的语序里,再好看的动作,本质上也是暴力,只有动作的原因,才是将暴力合理化甚至是正义化的化学药剂。 在面对关键性情节这一点,《怒火·重案》避开了正面而来的矛头。 《怒火·重案》是双雄设置,这种设置的前提是,两者的立场是对立的。在《怒火·重案》一开始,邦主就受到了上司和巨贾联手拖下水的诱迫,这和中段阿敖被利用、被抛弃的性质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本应该是同一阵营的人。 但作品里大杀四方的两方,恰恰是本应该站在一起的邦主和阿敖,转折点就是那场轻飘飘法庭做证戏。 这当然是创作者的一种现实性选择,避开阿敖,站在邦主一方叙事。 这样一来,固然避开了可能的风险,可也带来了其他的困扰,比如不得不将主角从阿敖置换为邦主,不但怒火这一片名旁落,还将一个宏大的叙事背景简化为两个人的私人恩怨,将重案偷换为私刑。 所以,《怒火·重案》一直以一种扭曲姿势进行叙事,比如阿敖和他的团队应该是一群死士,都知道那个后果是什么,仍选择快意恩仇,飞蛾扑火。 所以,阿敖不应该是又邪又恶的悍匪头子,公子等人也应该是自杀,而不是被阿敖所杀,这是几人之间的默契,也是他们豪气干云的决绝和命如飘蓬的悲剧性的一体两面里,暗藏着的那种自毁的气质。 尤为可惜的是,作品在一个宏大开端之后,就忙于修补这种宏大必须用窄门去讲述所带来的漏洞。 用来修补的方式,也是港式动作电影惯用的连绵不绝的暴力。这是影片好看的一个原因,也是使得作品最终流于平庸的原因。 毕竟,作品还有走得更远的可能。 比如,邦主的设置是港片里常见的暴躁警察,阿敖的设置也是港片里并不鲜见的悲情枭雄。 但当暴躁警察在解救老婆时,有冲飞虎队开枪的镜头。阿敖等人也在影片开始不久,大规模猎杀了昔日的同袍。 这些在仓皇之际,从不同角度射出的子弹,揭示了一个凄厉的真相,正义很可能是在公平缺失之后,一个顺手抓取的漂浮物。正义的组成成分里,镶嵌了很多非正义的石子。 阅读原文